鳥編來信12:怎樣算是好文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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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為自認文筆普通的人,寫這篇文章感到很害羞。

不過時不時會遇到創作者苦惱於這一題,所以想簡單談一談我的想法:

文筆好不在於用字華麗,詞藻多,而是作者內心所想,是否能清楚表達,並讓讀者理解。寫作時對於為何使用這個字,而非另一個字有所自覺;是否能運用最少的文字,打造理想國度,將抽象世界帶到現實。

說起來簡單,做起來真難。

許多作者寫著寫著,備感挫折,面對十萬字作品不知從何修起……

先別管心中各種自我批評的雜音,回歸基本:

寫好一句話:沒有錯字、沒有過多難字(別要求讀者邊看你的作品,邊查字典),古風作品留意別出現現代語彙,科幻作品少用古字(特殊狀況不在此列)。

用對標點符號:所有的標點符號都用全形。段落中如果全都是逗點,或過多驚嘆號都會造成閱讀疲累。適當的刪節號因應不同語境,能造成失落、悲傷或懸疑等感受,但使用太多,過度調動讀者情緒,可能會有「狼來了」的後座力。

對段落之間的轉換有自覺:這一點很難憑空說明清楚。但可以想像成每一個段落處理一件事,可能是一個場景描繪,或者某一人物的處境、單一事件說明。下一段通常會是新的資訊(另一個人物說話、從人物處境帶到他的心境、接續前一段落的事件脈絡,新交代另一件事)。除非非常擅長在同一段落中處理大量且複雜的資訊量,不然可以先將段落當成單一方塊,組好一個再組下一個。

段落之間的單句通常是個小轉折,可以在段落與段落之間善用,讓大段落之間有情緒上的留白。

用章節、明確的時間與地點做大場景之間的區隔:有些作者寫的故事比較複雜,在不同的時間與地點來回跳躍,這可能為故事帶來新鮮感與刺激,也可能造成閱讀情緒的斷裂。寫作時先整理一條時間軸(與地圖),修稿時有所依據,定稿時再斟酌刪除或部分保留。

作者要對故事的時間軸很清楚,人物上場時是他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刻,從事件發生到結束,預計為多少時間。一天與十年在篇幅與節奏的處理差異很大。

開場與結尾:寫完後,試著將開頭與結尾並置,看看兩者是否相呼應。開頭有可能相應於結尾,做出更好的調整嗎?

這些原則對老手應該都是內建程式了,但如果你還苦惱於如何調動場面與人物,何妨先回歸文字的基本面?

不要急。慢慢來。一個句子、一個段落、一幕慢慢寫。

只要夠專心,凝視得夠久,你的作品會自己告訴你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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